【Dark Souls&Bloodborne】骑士X猎人 塔纳托斯之剑—第五章




阅前必读:

 此为个人理解游戏所作


为黑暗之魂第一代与血源诅咒



 以多周目轮回为创作契机,存在与游戏剧情本身没有屁关系但游戏本身存在的轮回设定。

 是对应前篇《索莫纳斯之梦》的姐妹篇

 含有大量个人设计与片面理解。

 含有大量个人对游戏设定的片面理解。

 含有大量可能并不符合您对两款游戏理解的理解。

 含有大量可能您无法认同的私自加设定

 (架空圣杯迷宫,增加敌人种类,虚构薪王化身的身份故事)

 全文游戏文字以游戏繁体版文字为准。

 请斟酌阅读。

 请斟酌阅读。

 请斟酌阅读。



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



夹缝森林深处的那片湖其实很漂亮,从黑森林庭院上游流淌而下汇聚来的清澈湖水,倒映着四周茂密的丛林与群山,遮蔽了大半的暖色阳光,像是将它们打碎了一样散落在湖面上。

也难怪伊瑟尔会重新出现在这儿,在他来到罗德兰的这段时间,他所经之处太少了,这儿已经是他印象里最喜欢的地方。年轻人刚从那片湖的对岸走过来,因为在渡河的途中不慎跌进了瀑布,浑身湿濡,轻薄的衣衫紧贴在他身上,这令他在重新清理湖边的水晶魔偶时总有些不太自在。

有熟悉的脚步声从森林的另一头传来了,正越来越近,出现得比伊瑟尔预想的还要快,就像个尽责守护在这儿的神明似的。

青年赶紧拧起袖子擦了擦额发还在往下滴落的水珠,他其实不太愿意用这个样子重新遇见那个男人,可等对方已经快步走到自己跟前时,自己也实在没什么办法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。他甚至觉得自己的举动正显得有些无措,这种感知令他像是寻回了什么似地,他欣喜着,再抬起头时,高大男人黑压压的身影已经盖住了自己眼前的一部分光线,他逆着光,那表情看起来也比伊瑟尔预想的要更加生气。

“呃……你好啊,律狄斯。”

年轻人像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,生硬地对眼前的不死人打了个招呼。

“你好啊?我该怎么称呼你?深渊归来之子吗?”回应过来的招呼声显然有些没好气,律狄斯将自己扛着的剑撒气似地插到自己脚边,他抱起双手,低头看着这个矮自己半个脑袋的年轻人。

 

没有律狄斯带路的伊瑟尔,看样子是被瀑布边的那些圆石给绊倒过,浑身上下没有一截不是湿的。好在这小子看来是在睡梦中终于恢复好了状态,一副很精神的样子,不然就更像条可怜的落水狗了。

律狄斯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在脑子里打趣伊瑟尔有什么意思,年轻人在听到他的奇怪发问后也没有立即回答,而是自顾自地笑了一会儿。

一会儿过后,伊瑟尔朝律狄斯抬起自己的右手,笑容也收敛了一些。

律狄斯定睛看向年轻人右手的手指,食指与中指上都有着一截烧伤的痕迹。伊瑟尔告诉律狄斯:“这个伤是我不小心在不死教区烫到的,那之后,我发现我无论经过多少次睡眠,它们都不会痊愈。”

“这是……”

“是不死教区的篝火烧伤的。”青年说完后,收回了自己的右手,他看着律狄斯,神情里带着质问,他继续道:“我在深渊呆了很久,公主告诉我,深渊侵蚀人们的可能并非是它的黑暗,她好像也不是很清楚,但她说,深渊肯定没法吞噬我,不然我早就已经被侵蚀了……而且我在那儿,虽然不会遇见月神的猎人,却遇到了更为可怕的梦魇……虽然暂时将它打回去了……但我不知道它会不会追上来,我不能把那东西留在乌拉席露,所以我请求公主把我送出来了。”

“梦魇?”

“……我也没想到……”伊瑟尔叹了口气:“原来我身上的仪式每一次都完整地留下来了……甚至在成长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律狄斯不再说话。

现在这个情景,他已经分辨不出究竟是自己最想遇见的,还是最不想遇见的。伊瑟尔现在正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,这说明他可以不用再那么无趣下去,但这也说明,他选深渊是选错了……

而他现在也不得不告诉伊瑟尔,他当初脑子里想到的两个答案中,那个他最不想提及的东西……男人开始踌躇,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绝不是个傻子,他已经发现了火在他身上造成的不可愈合的伤势,而且是早就已经发现了……

可能早在律狄斯诓骗伊瑟尔进入乌拉席露之前就发现了。

看着眼前的伊瑟尔,他正面无表情地站在自己眼前,像是希望律狄斯对自己之前的那番话有所回应般地,年轻人仅仅只是站在原地,不再有任何动作,也没有在律狄斯之前开口的打算。

有意思,律狄斯想,如果真的如他所言,他早在刚到不死教区时就已经知晓了火,那么在那之前,他又为何听信自己的话与自己一同去往过去的乌拉席露?

 

难怪。

难怪他会把自己的武器与衣服留在这儿,他早就知道自己会回来。

难怪他那一路上都是一副随遇而安的模样,连最后在深渊睡着了都像是毫无不舍地安详。

又是谎言,另一则谎言,显得自己有多么好骗似的可恶谎言……

“安德烈先生曾经告诉过我你是个身负使命的不死人,我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,但你看样子并不想完成它……”

“所以你就干脆将计就计,跟在老子的屁股后面当另一个用问题来驱赶我的普斯希拉?!”

律狄斯这次是真的想要一拳打在伊瑟尔的脸上了,他早该想到的,从第二次跟着那些灵魂走到熟睡的他面前时就该想到的……这个一开始说话毫无半点人性的家伙,想不到连脑子里窜出的行动也没有半点人性,倾尽所能地欺骗与利用,就像罗德兰的诸王一样可憎!

男人抬起自己的手臂,但他还有一些问题,他没有直接朝伊瑟尔挥拳,而是怒火冲天地拧起伊瑟尔湿漉漉的衣领,将这个瘦弱的小子拧到自己眼皮底下,盯着那双现在毫无半点游移之色的绿眼睛,他问:“所以你才会问我那种问题?嗯?‘其实你在这儿是个英雄吗?’”

“……”

“很好,不得不说,你的这个问题就在刚才还真的有些动摇我……”

“律狄斯……”

“少他妈叫老子的名字!”

 

不死人怒吼着,另一只手已经握成拳头,开始朝年轻人的脸上挥去——

但那只手仅仅只是做了一个那样挥动的动作。

它悬停在了半空中,因为拳头的主人突然被人轻柔地捧起了脸颊。

那双毫无半点游移之色的绿眼睛闭上了,迎面朝向的明明是男人的愤怒,伊瑟尔却凑上去亲吻了他。

湿濡冰冷的唇瓣紧贴着另一对干涩燥热的唇。

那一瞬间,因为有什么深深隐藏着的东西正从胸口蔓延着,像是要打破什么似地蔓延着,律狄斯僵住了。

短暂的亲吻之后,律狄斯才发现自己高举着的拳头已经不知何时慢慢垂下,视野中那对绿色的眼睛又重新睁开了。青年看着律狄斯那显得有些无所适从的表情,他这才告诉律狄斯:“我来找你……只是想见你。”

“……见我?”

“我……送走了公主后,深渊就只剩下我了……”那双绿色的眼睛渐渐垂下去了,伊瑟尔低着头,抬起手,一点点掰开那些仍停在自己领口,却已经不再用力的手指,慢慢地诉说着:“四周都是黑暗,不过我已经习惯了。那时我想,如果自己本来就生在黑暗之中的话,被黑暗毁掉或许是最好的选择,可我本来是对那片黑暗没有感觉的……可那片黑暗中却有东西亮着……就在我的身边……我眼前只有那团火,看着它,我总不自觉会想起它旁边的人……”

律狄斯松开了手,看着眼前的年轻人。

伊瑟尔仍低着头,但他现在说话的声音,就像所有拥有情感的人类一样,那温润却单一的声音竟然已经可以说出完整的声调,不再生硬,也不再像是个会发声的人偶。

他的吐字正渐渐慢下来,像是说出接下来的话需要他使出浑身的力气,但他还是站在律狄斯面前,一点点艰难地说了出来:“……后来……我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在被谁一点点地撕扯……我以为我要被深渊吞噬了……可我的身体根本没有变化,也还有力气,甚至能自己从火边站起来……可那感觉让我险些什么都做不了……这时候我才发现……”

年轻人紧咬着下唇。

“……我发现如果继续呆在这片黑暗里,自己就……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了!”

——这世界上所有的声音全都因此而停下来了。

 

没有了那些嘲笑声,没有了生硬的提问声,连风声与湖泊的流水声都停下来了,整个世界,现在只剩下年轻人在说完这一切后变得急促的呼吸声。他像是打算努力让自己平稳下来,在挣扎中颤抖着,颤抖着,期盼一个是与否的回应……

 

……

“……所以是你自己走出深渊,回灵庙去找到的公主,她告诉了你一切,然后又把你送回来的吗?”

没有回应。

男人又一次问出了一个完全不符合情理却符合逻辑的问题,只是不再带有怒气,也不再像是不耐烦,律狄斯站在伊瑟尔面前,像是有足够的时间等这个年轻人能自己平复好自己。

“……嗯。”

伊瑟尔回答了,他深吸了一口气。

“抱歉,我也不知道深渊对你竟然一点影响都没有……”律狄斯说着,从自己脚边重新拔出自己的长剑,扛回肩头,他说:“那么,现在,你还是想继续寻找可以毁灭你的地方吗?”

“嗯。”

“……该说你是倔强呢,还是太过迟钝……”不死人叹了口气,注意到了青年手中那对刃口开始打卷的双刀,他的声音也不再同往日那样喝声厉气:“走吧,跟我去取回你的东西,我带你去看看这世界的全貌,告诉你这儿的所有真相,到时候你再决定自己要不要继续找死吧。”

“嗯……”

转过身去之前,律狄斯又瞄了一眼伊瑟尔。

年轻人仍旧低着头,斜梳的额发遮住了他的眉眼,看不清究竟是什么表情。

如果他还是之前那个人偶似的样子,或许也不会出现那么多麻烦事,但现在这样,终究更好一些,最起码让律狄斯发现,自己往后对这小子的言行举止也得稍微注意一点了。

回到不死教区之后,律狄斯便把脚步停到了安德烈面前。

老铁匠还在专心地捶打那他可能世界毁灭都打不完的铁器,律狄斯没打算去打扰他,也没打算跟伊瑟尔一起爬上阁楼,因为那小子得在那儿换衣服,律狄斯如果还像以前那样毫无顾忌地跟上去,他很可能会抱着衣服问他哪儿可以让他脱光自己,到时候只会更麻烦。

律狄斯就这样盯着那些在自己眼前飞溅的火花,盯了很长一段时间,想着伊瑟尔的那个吻,与那个吻之后对律狄斯说出的话。

 

不是从来没有人那么对自己说过那些话,只是律狄斯很少想起这些罢了。

那回忆模糊的画面,只有跟那片湖几乎差不多一样的地方,但那女孩似乎没办法像伊瑟尔那样把话说完整,也没他那么大胆,敢直接亲上来,结果律狄斯一时间完全没明白她找自己究竟是想干什么……直到后来自己变成不死人,被镣铐与铁车困住时,律狄斯才在那群人里面找到了她,一副哭得很伤心的样子……

至于那女孩究竟长什么样子……其实早就连名字一起忘记了。

人与人之间,本来就像这些窜起的火星一样,在那之前,只是一些铁粒,烧红了之后被锤子同时打得飞溅出去,像是获得了什么似地跃到了半空,与其他的那些铁粒一起,本来就飞溅得不同高低,最后自然也不可能在熄灭时分秒不差地一同落地……

何况自己如今是个悬在半空,根本不知道何时才会落地的铁粒。

稍微算了下时间,律狄斯走上阁楼时,伊瑟尔刚刚扣好自己的披风。年轻人睁着双眼看了看律狄斯,又重新低下头去理了理自己的衣领,他戴回了自己的帽子,把面罩塞进了腰包里,换下来的湿衣服也已经挂到了一旁的木栏上。

没什么话想对我说吗?律狄斯歪着头看着他。

看起来是没有,也可能是有的,只是他没法说罢了。

律狄斯坐回到篝火放下瓶子的这段时间里,伊瑟尔可能有那么两三次那样看着他,但他什么话都没说。这时候要再带着伊瑟尔去一趟亚诺尔隆德的话,实在是太过麻烦,也没什么必要,因为这小子看起来也像是没什么话能对自己说出来的样子,律狄斯还是决定自己去帮他拿回他的那对刀子。

“在这等我一会儿。”

“嗯……”

触摸篝火时,律狄斯又看了看伊瑟尔,那小子发现律狄斯看自己时就把眼睛移出去了,一副茫然的样子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叹了口气,律狄斯离开了不死教区。

同安德烈一样,王城的巨人铁匠也像是有直到世界毁灭可能都打不完的铁器。从铁门拐进他的房间之前就打老远能听见那叮叮当当的打铁声。他是个没什么话的沉默铁匠,等律狄斯走到他身边时,太过巨大的他也没注意到身边多出来了什么,他停下手中的活,挠了挠自己的后背,粗糙的皮肤与粗糙的指甲摩擦出了更为粗糙的声音,律狄斯又为此叹了口气。

“你怎了?”

听见叹息声的巨人终于注意到了律狄斯,他朝不死人探了探头:“取刀吗?”

“给我吧。”

“刀主呢?”

“等着呢。”

“你拿好。”

因为这巨人的沉默寡言,连自己在他身边都被带得说话言简意赅了起来,律狄斯又想叹气了。又因为意识到自己这一路上不知道究竟叹气了多少次,他只得深吸回这口气,抬起手去接过巨人小心翼翼捏过来的银刀。

“这把刀,是星星,很珍贵,再坏了,来找我,我能修。”

“好。”

刀很沉,律狄斯把它拿到手中后才发现这把刀并不是普通的银制品,更像是用什么特别的石头打造出来的。刀身上的凹槽镶着几颗形状怪异的宝石,仔细看的话,这些宝石像是血凝结出来的,这其中有一个空的凹槽,里面什么都没镶。

他想起伊瑟尔曾经递给自己的那枚戒指,那戒指上的宝石,看样子就是从里面取下来的,在这把刀坏了的时候,他看来在当时已经把其中一颗宝石留下来了,像是在那时就有了用那颗宝石做些什么的打算。

——还是赶紧物归原主吧。

律狄斯将刀放进行囊,与巨人铁匠道了别。

他回到亚诺尔隆德的篝火前,看了一眼房间里那个全身穿着盔甲的防火女,这个女人依旧只是将脑袋稍微朝不死人的方向挪了挪,之后就再也不会看向他。因为无论这里经过多少不死人,她都得守在篝火前,既不会离开,也不能让这儿的篝火熄灭。

律狄斯沉默着,触摸了篝火……

律狄斯以为伊瑟尔会老老实实地呆在篝火旁等他,但空落落的阁楼现在只有篝火与楼下传来的打铁声。不死人皱了皱眉,他朝楼下探头,那下面只有安德烈一个人。附近没有灵魂朝自己窜来的迹象,这篝火附近上下有三个出口,通往三个截然不同的地方,律狄斯根本不知道该往哪走。

他会去哪?

律狄斯朝塞恩古城的方向看,那儿很平静。

楼上突然传来一阵骚动,他急忙跑上楼去,发现教区外的桥头的那些不死人已经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。

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这附近快速地移动,律狄斯已经能感受到那明显的震颤。他扛着剑走过教区的石桥,左右扫了一眼,发现伊瑟尔正站在教堂外的空地上。

他像是看见了什么极具威胁的东西,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。

律狄斯下意识地明白是什么东西出现了,但看来跟之前的怪物有所不同,他看不见那东西究竟在何处……

——“当心!”

年轻人的喊声突然从不远处响起,但律狄斯完全感知不到究竟有什么在接近自己,更别提自己该往哪儿躲,霎时间他有些赌运气的打算,正要举盾的时候,伊瑟尔已经踏步朝自己的方向冲了过来。律狄斯感到自己的鼻腔突然像是被卷进了满是血腥的海中,就在那一眨眼的功夫,在某种异常而又巨大的气流朝自己滚来时,伊瑟尔已经出现在律狄斯的右侧,将这个不死人一手推到了教堂门外,他自己也被卷倒在地。

律狄斯并非毫发无伤,他支起身子时,发现自己的右臂已经被什么东西给割开了一道骇人的伤口。伊瑟尔也在他面前站起身来了,猎人正喘息着,抬手擦掉自己嘴角的血,他死死盯着那个在律狄斯眼前显现出的,一头正悬挂在教堂墙壁上的扭曲的巨大怪物。

“这就是梦魇。”

伊瑟尔低声告诉律狄斯。

 

血正顺着他的后背一点点滴在地上,他弓起身子,往外倾斜的披风在此时暴露出一截触目惊心的裂口,深得仿佛连脊柱都快要裸露在外。

 

但他像是根本感受不到这种疼痛,只要不伤及骨髓,他就不会停止自己的动作,更像是根本不打算让身后的律狄斯帮助自己,一如既往地,他的战斗像是从未留给过谁多余的位置,在律狄斯还没站起身时,那道深色的人影早已径直朝那个怪物踏步而去——

那道身影,仿佛像是一匹夜色丛林中独自狩猎的孤狼……

 

那也正是伊瑟尔在无尽的狩猎之夜中,能够残存自我的原因。

 


评论 ( 3 )
热度 ( 58 )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pathogens | Powered by LOFTER